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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访器官移植:有钱的等器官 没钱只能放弃(2)

责任编辑:佚名 文章热词: 探访器官移植 加入时间:2017-4-2 0:35:47
核心提示:等待,发生在中国每一家从事器官移植的医院里。 焦灼的等待、残酷的等待、绝望的等待,32岁的张子敬(应受访人要求化名)清楚那种滋味。她女儿出生不久被诊断出胆道闭锁,死亡率几乎百分之百,肝移植是唯一出路。幸运的是

  14年前,罹患肝癌的他揣着一个“大肚子”,里面都是肝腹水,平躺着喘不过气,站着又睡不着。每天夜里,70多岁的母亲将53岁的他抱在怀里睡觉。为了救他的命,一辈子没求过人的老母亲,舍了老脸找亲戚借了30万元。

  为了救命,北京肝移植受者联谊会副会长武海林卖掉了名下唯一的房子。2009年,那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子卖了90万元。不过,他反复告诉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,“在肝友中,我绝对是个幸运儿,至少身为北京人,家里还有老人可以靠着。”

  他住院时,邻床是一个河南的年轻人,自己是个医生,在老家有别墅,但还是告诉武海林,“做不了,没钱,家里还有3个孩子要养。”

  生命最后关头,他嘴里吐着血,坚持让急救中心把他转回了老家。

  “有房子卖还好,没房子卖怎么办?那就等死呗!”一位接受过器官移植的“移友”对记者说。

  和周俊成同一病房的一位家属,跑了北京、上海和浙江的5所医院咨询,发现大多数病人不考虑移植,因为根本没钱。“一听到高昂的手术费,就放弃了,借都借不到,排队有什么意义?”

  终身服药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。在肝移植术后抗排异治疗未被纳入医保的地区,一年的药费高达数万元。在纳入医保报销范畴的地区,部分必需药物仍须自费。

  李祖澄说,最初他们成立北京肝移植受者联谊会,是因为不像肾移植受者,还能报销部分后期药费,肝移植受者什么都报销不了。2005年,他联合了十几位移友,决定共同和政府交涉。“一个人去找政府反映声音太小”。

  如今,他说很多诉求都实现了,但乙肝免疫球蛋白还没进入医保。多数肝移植受者每月打两次这种蛋白,要花1280元。现在,他们强烈希望将该药物纳入国家医保目录。

  移友们见面打招呼时喜欢问,“你手术做了几年啦?”

  李祖澄有一次回答,“做了两年了”。对方算了下说,“哦,那你已经吃掉一辆大奔(奔驰汽车)了。”

  联谊会内有一位热爱吹笛的辽宁老头,12年前卖掉老家的院子,投奔住在北京郊区的儿子并接受治疗。无法依靠老家医保报销的他,难以维持之后的服药费用。其他“移友”知道后,纷纷从自己的药里省下一点,攒够了塞给他。一位“移友”今年给他解决了5盒药,每盒要买的话要花900元。

  4年前他就私自减掉了一种每月花费400元的抗排异药,医生警告他“别拿生命开玩笑”。但这位老人对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说,他只能选择用“音乐代替药物”。“我整天吹个笛子乐呵,人活着开心点就好,对身体有好处。”

  新生

  身为见多了生死的医生和原卫生部副部长,黄洁夫希望进步再快一些。

  2010年,中国红十字会总会和原卫生部启动人体器官捐献试点工作。开展志愿登记以来,截至今年12月10日,已有80780人登记,这低于黄洁夫的预期。

  他认为,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的网上登记系统十分复杂,填表格需要很长时间,手续繁杂,几年来才登记了4万人左右。而在另一个登记网站“施予受”,2014年至今登记了4万人左右。

  “我们作过统计,在登记捐献填表上,每增加一个项目,就会减少100万人的登记,实际上不用搞那么复杂。”他直言不讳。

  在他看来,中国的器官捐献体制建设仍不完善,人力投入也远远不足。美国1500多人负责这项工作,他建议国家卫生计生委“起码成立一个处甚至一个司”,专门管理器官捐献移植。这项工作需要交通部、民政部、公安部等部门的配合,但他认为,“我们的事业进行中老是出现部门利益的影子”。

  今年全国两会,他以政协委员身份提案建议将肾移植纳入大病医保,得到了人社部的肯定回复。他还希望推动修订2007年颁布的人体器官捐献条例,出台《器官移植法》,明确界定红十字会、卫生行政部门和医疗机构的权责。

  在他的推动下,中国器官移植发展基金会将在支付宝医疗服务平台上线“器官捐赠登记”功能,可实现一键登记。

  中国器官移植发展基金会联合多家机构发起的《中国器官捐献公众意愿调查》显示,83%的参与调查者愿意成为器官捐献志愿者。56%的人不愿登记的原因是“不知道在哪儿登记或手续太繁琐”。

  “在互联网时代,必须让互联网参与进来。”黄洁夫说。

  2012年以来,北京佑安医院医生王璐一直是器官捐献理念的推广者。她是该院第一名器官捐献协调员。当病人已经无法救治的时候,她需要来到家属身边,告知他们器官捐献的理念,并且协助完成相关手续。

  她对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说,大多数悲伤的家属会生硬或委婉地拒绝,或是尖锐地质疑。

  这两年,她明显感觉到捐献意愿的提升。她的同事在一所大学做过连续调查,2013年时,七八成学生表示从来没有听说器官捐献,两年后,同一所学校,有七八成学生表示愿意去世后捐献器官。

  虽然经常碰壁,但当遇到那些为亲人悲伤的家属抬起头告诉她可以捐献的瞬间,这位医生总是十分感动。她永远忘不了自己经手的第一例捐献,那也是北京市首例脑死亡器官捐献,来自一个外地打工者的11岁女孩。

  女孩在佑安医院脑死亡。她的父母对王璐说,“我们的孩子已经这样了,不想别人也这么难过”,同意捐献女儿的器官。

  关于捐献,这对父母解释:“孩子一直特别想留在北京,我们就特别想把她留在北京,我们的孩子养这么大不容易,大家对她也特别好,我们不想让她白白来人世一趟。”

  最终,女孩的肝脏被分成两半,救了两个先天性胆道闭锁的婴儿,肾脏救了两个尿毒症的孩子,一对眼角膜让两个生命重获光明。

  女孩的母亲对一件小事后悔不已:女儿生前特别想要一条红裙子,他们没舍得买。

  王璐专门打车去买了一条红裙子,给女孩穿在身上。直到坐火车离开北京,这对父母还在不停地向她道谢。

  当时,医院为这个孩子举行了送别仪式。王璐本来以为医生护士都很忙,来的人会很少,结果那个上午,从院长到普通工作人员,包括整个重症监护病房的医生和护士,都自发来为女孩送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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